同在

感謝緣份的安排,在過去一年有幾千名來自世界各地的讀者從網路上看過我的文章。當初,我只是抱著想告訴有類似經歷的有緣人知道你並不孤單和你都擁有活得更好的權利而寫下「走出同年的陰霾」。沒想到有這麼多來自世界各地的有緣人。 感謝那些留言,希望新一年大家都會過得更好。

我本來以為十二章經已經足夠,但是我後來發現十二章經只是一個前言。故事還有待發展。 我覺得是有必要跟各位有緣人分享病癒後的發展,因為病癒既是一個結尾,同時也是一個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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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家庭與學校欺凌

不知道是物以類聚的關係,還是移民的代價,身邊很多朋友都是在問題家庭中長大的,而我所指的問題家庭包括財困、暴力、父母離異,同父異母,甚至亂倫等。有趣的是,這些家庭從外人眼中看來是和一般家庭無異。家庭有問題與否,似乎就只有家庭成員自己才知道。

一直以來,在一個問題家庭長大的我,把一切遭遇都看成「理所當然」,過了很久我才發現,要小朋友不斷適應新環境,也可能間接造成童年陰影。移民其實很考驗一個人的適應力,畢竟要面對新的環境、語言、文化,及各種各樣的人和事。再加上,抵步後的一段日子,不停的搬家、不停的轉校,遲遲沒有安頓,對於當時作為一名小學生的我來說,在缺乏大人的扶持下,確實有點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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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海無涯的序幕

經過這四年的考驗,我學懂了長期壓抑自己的情緒,但亦有代價。面對校園欺凌,家人忽視,我沒有再哭,也沒有再鬧,我甚至沒有任何感覺,只知道無論做甚麼也沒有人在乎。我不會鬧情緒,甚至可以說,情緒對我是種負累。面對別人的苛責和冷待,無論我作出任何反應,也只會換來更多的嘲笑和責備。我唯有壓抑,四年來拼命地壓抑,直至身體出現了毛病。終於,就一次因胃痛而看病時,首次聽到醫生提議我吃抗抑鬱藥。

從小我的腸胃就很容易出現問題,幾乎吃一餐拉一餐的。有時胃痛得要命,有時會突然肚瀉。 已回流的媽媽趁每年一度來探望我的時間帶我去看專科。醫生替我進行胃鏡和十二指腸檢查,把我弄得很痛,使我哭得哇啦哇啦的。當然,報告顯示我很健康,一切正常。可是痛到那個程度,醫生很快就意識到是情緒問題。他要求和我單獨會面,媽媽就到外邊等。醫生問我要不要吃抗抑鬱藥?那時候才十二三歲的我,一想到要向父母解釋為甚麼要吃這種藥,和有可能因此而被爸爸責罵,就婉拒了醫生。然而,當時我已預感到,將來我必定會因一直過分抑壓情緒而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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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姑娘沉淪記

大學三年級時,屬於我那個醜陋而冷酷的世界終於正式把我蠶食。我終於崩潰了。同時間,我遇上一個人。這個人總會在我每一次躲起來偷偷哭泣時出現在我身邊,安慰及鼓勵我。每一次,我都不知道他在哪裡冒出來。我只知道,每一次當我最軟弱的時候,他都會出現在我身邊承擔我的眼淚。第一次,我立刻擦掉眼淚,擠出笑容。 第二次,我慌張地跑掉。 第三次,我讓他坐在我身邊看著我哭。 從小,我學懂不在人前流淚。久而久之,身邊所有人都認定我是一個非常堅強的人,我是絕對不會留下軟弱的眼淚。其實,我是會哭的,但我只能夠在我極度信任的人面前流淚,而那個人就是他。我還以為他是上天派來救贖我的人。我以為他能承托我的眼淚。因為信任,我認為他不肯公開我們的關係,甚至要求我們在公眾場合保持普通朋友的態度都是為了保護當時精神狀態不穩的我。他在我面前抱著其他女生,我只好強顏歡笑,因為我只是「普通朋友」。 沒有人見過我們在一起,我們甚至沒有拍過一張合照,他要求我們不留痕跡地維持着這段關係。有時候,我甚至會懷疑這段關係是否由我的幻覺虛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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