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姑娘沉淪記

大學三年級時,屬於我那個醜陋而冷酷的世界終於正式把我蠶食。我終於崩潰了。同時間,我遇上一個人。這個人總會在我每一次躲起來偷偷哭泣時出現在我身邊,安慰及鼓勵我。每一次,我都不知道他在哪裡冒出來。我只知道,每一次當我最軟弱的時候,他都會出現在我身邊承擔我的眼淚。第一次,我立刻擦掉眼淚,擠出笑容。 第二次,我慌張地跑掉。 第三次,我讓他坐在我身邊看著我哭。 從小,我學懂不在人前流淚。久而久之,身邊所有人都認定我是一個非常堅強的人,我是絕對不會留下軟弱的眼淚。其實,我是會哭的,但我只能夠在我極度信任的人面前流淚,而那個人就是他。我還以為他是上天派來救贖我的人。我以為他能承托我的眼淚。因為信任,我認為他不肯公開我們的關係,甚至要求我們在公眾場合保持普通朋友的態度都是為了保護當時精神狀態不穩的我。他在我面前抱著其他女生,我只好強顏歡笑,因為我只是「普通朋友」。 沒有人見過我們在一起,我們甚至沒有拍過一張合照,他要求我們不留痕跡地維持着這段關係。有時候,我甚至會懷疑這段關係是否由我的幻覺虛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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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止水

青紅蘿蔔煲Vodka

服用Celexa這種精神科藥物期間,喝酒是禁忌,因為藥物會提升酒精的作用。即是說,酒精會令到服用Celexa的病人更加憂鬱。我是一個很愛玩和很愛喝酒的人,上大學期間一個星期會有三四個晚上外出喝酒。開始吃藥的時候,剛好是我喝酒的合法年齡,所以我喝很多。多的定義是一個晚上,我可以喝光六瓶啤酒,十二杯shooters和半瓶威士忌。喝那麼多的原因是,期待酒精麻醉自己至失控時,我便躲起來為自己真心地哭鬧一次,而不是無意識地流眼淚。可是,每一次都是我把喝醉的同學送回府上,然後再獨自走路回家。每次處於這個情景時,我都很羨慕那些喝了兩杯不夠便哭得亂七八糟的女生。軟弱的女生通常都會得到外界的呵護,而堅強的女生通常都會自己躲起來舔傷口。可是,我真的沒辦法軟弱起來。現實是,半醉的我會因為生氣自己沒法哭出來而把自己咬傷或割傷。所以,很多時候我都會帶着護腕。說穿了,那個時候的我時常想著喝得完全失控後,會在不知不覺間衝動地把自己的痛苦連同生命了結。可是,個性剛強的一面似乎不讓我輕易向命運低頭。我在想,只要還活着,定能浴火重生。現在回想起來,總是沒有辜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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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lexa

認知治療 (Cognitive Therapy)

我希望建立一個健康家庭,有自己的下一代,為此我必須好好調理一下身體,不能再依賴藥物。回流出生地以後,經過介紹之下,我第一次正式接觸到臨床心理學家 (clinical psychologist)。她提供的心理諮詢與某些電影所描繪的情節並不一樣。病人不會像電影《無間道》裡的梁朝偉一般躺在長椅上,與坐在椅子一旁的心理治療師陳慧琳聊天。諮詢是以每節的單位計算,一節歷時約四十五分鐘。每次見面需時半節至三節,視乎情況而定。根據本人經驗,病人會和治療師一同坐在沙發上,像朋友一樣談天說地,了解一下對方的情況。然後,病人通過一個測驗來評核情緒受困擾的程度,例如是否足以影響日常生活,或者是否擁有某些抑鬱症的病徵等。做完測試以後,病人會和治療師見面,過程中會對病人作出心理評估,從而斷定病人是否需要接受治療。如確認有此需要的話,治療師會決定那種方式較為適合, 例如輔導治療、藥物治療,抑或兩者皆之。當初,我以為我的憂鬱症在藥物控制之下,情況理應得到大大改善,可是心理評估結果顯示我還是需要接受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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