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lexa

認知治療 (Cognitive Therapy)

我希望建立一個健康家庭,有自己的下一代,為此我必須好好調理一下身體,不能再依賴藥物。回流出生地以後,經過介紹之下,我第一次正式接觸到臨床心理學家 (clinical psychologist)。她提供的心理諮詢與某些電影所描繪的情節並不一樣。病人不會像電影《無間道》裡的梁朝偉一般躺在長椅上,與坐在椅子一旁的心理治療師陳慧琳聊天。諮詢是以每節的單位計算,一節歷時約四十五分鐘。每次見面需時半節至三節,視乎情況而定。根據本人經驗,病人會和治療師一同坐在沙發上,像朋友一樣談天說地,了解一下對方的情況。然後,病人通過一個測驗來評核情緒受困擾的程度,例如是否足以影響日常生活,或者是否擁有某些抑鬱症的病徵等。做完測試以後,病人會和治療師見面,過程中會對病人作出心理評估,從而斷定病人是否需要接受治療。如確認有此需要的話,治療師會決定那種方式較為適合, 例如輔導治療、藥物治療,抑或兩者皆之。當初,我以為我的憂鬱症在藥物控制之下,情況理應得到大大改善,可是心理評估結果顯示我還是需要接受治療。

在三百多天的療程當中,治療師都是以聊天的方式來協助我,這種治療稱之為認知治療。認知行為治療(Cognitive Behavioral Therapy,簡稱 CBT)是一種心理治療的取向、一種談話治療,以目標導向與系統化的程序,解決喪失功能的情緒、行為與認知問題。不同的治療方式,如行為治療、認知治療,以及其他依照基本的行為和認知研究組合而成的療法,都可以稱為「認知行為治療」。實證研究表明,認知行為治療可以有效治療多種問題,包括情感性疾患、焦慮性疾患、人格疾患、飲食疾患、物質濫用、精神病性疾患。治療方法常常是依照手冊,運用特別的技巧指示、直接處理問題,且針對特定疾患進行有時效性的處遇。(Source: 維基百科 (中文))

一般而言,某些治療師在房內點上香薰,令到病人放鬆,更容易進入狀態。他們利用香味作為一個心錨(anchor),每當病人再次聞到這種氣味就能迅速調整到治療的狀態。就好像你一聞到麵包店的香味就會很想食東西一樣。

透過認知治療,治療師就我提供的資料,歸納出一套爸爸令我情緒失控的典型模式。之後,她引導我認清過往這套模式的錯誤,並為我建立一套新的行為模式。當採用新的模式和爸爸溝通時,便不會讓他再挑動起我的負面情緒。她使我明白到作為一個人應有的尊嚴和底線,以及表達自己想法的權利。而且,和她言談之間,我推測到家中父母可能是情緒病患者。(由於治療師沒有為我父母作出專業的心理評估,所以只能根據我提供的資料作判斷。)為了減低情緒的起伏和製造一個有助康復的環境,我採納了治療師和朋友們的建議,就是和父母保持適當距離,因此我決定再過宿舍般的生活,一個人搬出來住。(有一點要說明,治療師沒有建議我離家自住,只是我本來就有一個人生活的念頭,她只是支持我的想法。)認知治療讓我明白到雖然生命給了我很多考驗,但有些考驗是因為我一時摒棄尊嚴和底線而自找的。我明白到甚麼是吸引力法則。吸引力法則 (Law of attraction) 是指吸引具有類似思想的人,同時又被對方吸引的過程。這是一個相互吸引的過程,而不僅僅是一個思想對另一個思想的影響。我們也可以這樣理解,兩個具有相似心態的人會彼此吸引。從結果上看,思想對事物有着很大的吸引力,但是我們也可以看做是事物隨着人的變化而變化。就是因為我身上一直散發出無窮無盡的負能量,好事發生在我身上都會變成壞事。認知治療令我身上散發出的負能量開始減少,所以我和我男朋友不再互相吸引了。最後,我離開了他。

我終於完成了認知治療,雖然治療師不建議我自行停藥,可是我還是有此決定。(如要考慮停藥,還是先聽聽醫生意見比較好)我與一些停藥的朋友討論過,之後在網上做了一些有關停藥的副作用的資料收集。停藥會為我帶來一定的風險,所以我特意為自己營造了一個低壓的環境來面對,就是一個盡量不與外界接觸的環境。基本上,整個過程只有我一個人參與,每天過著準時上班下班回家的規律生活,為期大約六個月。開始的時候我把藥的份量局部減低。由於藥已吃了一段時間,多少會有一定的依賴性,所以停藥的首個月出現了一些副作用,如情緒波幅很大、手震、頭暈、頭痛和迷惑,但最終總算熬過來。

一顆Celexa的售價差不多要$1美金。我用停藥後省下來的錢給自己送了一份禮物,就是多一張文憑,因為我相信知識可以改變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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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most common symptoms from abrupt SSRI discontinuation are vague and wide-ranging, but can include poor concentration, vertigo, or weakness.

認知治療過程中,治療師為我建立了不同的應對模式,以盡量阻止情緒受到掀動,務求做到日常生活不受影響。治療固然有其成效,但依然無法解開那多年來的疑惑 – 就是我衷心感受到父母是愛我的。每次當我病榻在床上,爸媽都是滿臉擔憂,那副表情絕對不是裝出來的。他們悉心照料,無微不至。但既然如此,爸爸何以有時又要這樣對我? 而媽媽又為何從來沒有挺身而出或是做些甚麼呢?

就在此時,治療師建議我接受一種「快速眼動療法」(英文名為Eye movement desensitization and reprocessing,簡稱EMDR,但兩岸三地亦有多種中文譯法)的治療。她認為 EMDR 可淡化那多年來在我身上久久未散的童年陰影,然而過程中必會喚醒以往所有最痛苦的經歷。至於治療師的角色,籠統地說,則是在旁透過主導眼球移動等方法帶領我走出陰影。然而,當時的我沒有太大勇氣重新經歷痛苦,心裡在想,反正早陣子的認知治療已對我的情緒健康起了不少作用。故此,對她的建議,我還是聽了就算,就此作罷。

世事難料,大概在我完成認知治療後的一千日,因為一個人的出現,憂鬱症的症狀再次浮現。不過這次有所不同,我養成了酗酒的習慣。

 

第一章:童年陰影的安魂曲

第二章:童年陰影的伏線

第三章:問題家庭與學校欺凌

第四章:苦海無涯的序幕

第五章:淚海

第六章:噩耗

第七章:灰姑娘沉淪記

第八章:青紅蘿蔔煲VODKA

第九章:認知治療 (COGNITIVE THERAPY)

第十章:EMDR

第十一章:懸掛在時間線上的最後一塊拼圖

第十二章:SOMEWHERE OVER THE DOUBLE RAINBOW

第十三章: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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